,温姨娘最是温婉,连大声说话都未有过。可见这会儿是真的觉着委屈了。
宁国公老夫人听着她这番话,到底也觉着自己过于苛责温姨娘了。可她也没有法子,那日儿子甩袖而去之后,她不是没有再去劝儿子,娶了皇商之女,如此才能解了府中的困境。可每次,都落得母子不欢而散。
如此下去,宁国公老夫人如何能不担心,会为了这事儿弄的母子失和。
无奈之下,宁国公老夫人只能让温姨娘来亲自从画册中挑选新妇了。如此,宁国公也只能低头的。
“好孩子,你是我的娘家侄女,这些年来,我又哪里舍得苛责与你。可如今,老爷为了要抬你为正妻,几乎和我弄得母子失和。这事儿若传的沸沸扬扬,不是特意让人戳我的脊梁骨,也让人笑话我们宁国公府已经是落魄至此,让国公府成为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若宁国公府还是当年的显赫,宁国公老夫人自然是要替自己侄女着想的,甚至是她为了自己的面子,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扶了侄女为正室。
可现在,她也只能让温姨娘受了委屈了。毕竟,这宁国公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哪一个不要吃饭,哪一处不需要开销。
温姨娘也并非不明事理之人,听着宁国公老夫人这番话,她到底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来。
看她这般神情,宁国公老夫人宽慰她道:“好孩子,姑母也不和你藏着掖着,今个儿姑母让你替老爷相看新妇,也并非故意让你没脸。你是我的内侄女,你面儿上难看了,难道我就能好看了?”*
说完,宁国公老夫人继续又道:“我让你挑选新妇,不也是想着让这新妇过门前就不敢小觑你吗?她能从区区一个皇商之女坐上宁国公国公夫人的位子,都是因着幸运被你挑选。如此一来,你虽为妾室,却也是隐隐压了她一头的。你当真以为,姑母会全然不替你考虑。”
温姨娘听了宁国公老夫人这番话,顿时满是震惊。
可她也不知道,听了这番话后,她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感到悲哀。
若单是她自己,姑母肯这样替她考虑,她已然是知足的。
可女儿若是知道她退了这一步,依旧做了妾室,女儿可能会发疯的吧。
可温姨娘再是担心女儿发疯,她最终也只是轻轻叹息一声,拿了那皇商之女的画像往内院去了。
她已经打算好,今晚定要劝的老爷娶了这皇商之女过门,否则,只怕弄的阖家不宁,姑母定也会对她失望至极,到时候只怕连现在的日子都没有了。
温姨娘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那定然是不可能让姜妙知道的。女儿的性子她最是清楚,掐尖好强,若知道她亲自替国公爷挑选了新妇,不定怎么闹腾呢。
“姨娘,您这样瞒着姑娘,姑娘若知道了,可怎么是好?”
“而且,奴婢也觉着姨娘有些受委屈呢。毕竟这正妻的位子,对于世间任何一个女子来说,都是最重要的。这若错过了这次机会,只怕以后再不会有了。”周嬷嬷侍奉温姨娘这么些年,心里也是替自家主子委屈的。
温姨娘无奈叹息一声,“嬷嬷,若是可以,我如何不想名正言顺,得了本该属于我的名分。可如今,你也看到了,姑母今日多少有些试探我的意思。若这事儿我再办不妥当,姑母只当我真的觊觎国公夫人的位子,肯定会动怒的。”
“这些年来,我在府中能过这太平日子,全倚仗姑母的庇护。若这件事情办砸了,姑母如何能饶我。”
周嬷嬷听了,知道自家主子已经是打定主意了,想了想,到底没有再劝。
可让温姨娘没想到的是,她严禁这事儿被姜妙知道,可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有丫鬟传到了姜妙耳中。
“什么?祖母竟让姨娘亲自挑选了新妇过门?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可姨娘却这样愚蠢,以为祖母是故意给她立威,她怎么就不想想,有了这件事情,那新妇过门只怕是要视她和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别说和她平起平坐了,只怕这府中再没有我们的活路。”
姜妙最是知道温姨娘的性子,所以早就买通了温姨娘身边的贴身丫鬟绿茵,暗中给自己传递消息。
这丫鬟侍奉温姨娘多年,当然是想着能一朝得势。所以,她只能和姜妙一起,盼着温姨娘能成了正经主子。如此一来,日后府中有什么采买,或者别的事情,她还怕捞不着油水。
至于宁国公老夫人担心的银子的事情,在她看来,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宁国公老夫人也不过是夸大此事罢了,毕竟宁国公府毕竟是国公府,不可能真的到了那份上的。
“姑娘,这可怎么办?您这会儿若是去找姨娘哭闹,姨娘肯定会发怒,少不得揪出奴婢,说奴婢吃里扒外。”
绿茵楚楚可怜道。
姜妙却是笑了笑,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手腕上的镯子,幽幽道:“你给我暗中传消息,我又岂会出卖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