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部讨袁收南阳

夏季四月,司徒王允与司隶校尉黄琬、仆射士孙瑞、尚书杨瓒、中郎将吕布合谋刺杀了专断朝政的董卓,汉献帝任命王允录尚书事,吕布为奋威将军,与王允共同主持朝政。董卓的部将李傕、郭汜、张济、范稠起兵进犯长安,击败吕布杀死王允,胁迫献帝控制朝政。吕布败退以后途经武关,前往南阳投奔袁术,袁术给他非常优厚的待遇,但是吕布自恃杀死了董卓,为袁氏报了家仇,对袁术有功,因此纵容部下抢掠财物,袁术因此心存忧患。吕布发现袁术有所戒备,心中不安,就离开袁术,去河内投奔张杨。

秋季九月,献帝任命李傕担任车骑将军,兼任司隶校尉,任命郭汜担任后将军,樊稠担任右将军,张济担任骠骑将军,都封为列侯。李傕、郭汜、樊稠执掌朝政,张济出京,率军驻扎在弘农郡,形成军政配合内外互援的阵势。

冬季十月,荆州刺史刘表派遣使者,向朝迋献上贡品,于是朝廷任命刘表为镇南将军,兼荆州牧。

这一年袁绍支持曹操占据兖州,又派袁遗代替陈温担任扬州刺史,袁术派军队击败袁遗,任命陈瑀担任扬州刺史,从此控制扬州。

初平四年公元一九三年,春季正月,黄忠劝刘表说:“袁术据守南阳,欺君罔上鱼肉百姓,阴怀异志虎视荆州,府君既为荆州刺史,应当收复南阳,扫除乱贼清平地方。现在孙坚已丧,袁术势弱,应当乘此机会,出兵北上收取南阳。如果按兵不进,就会养虎为患。”刘表当即听从,并作出决定,起兵讨伐袁术。调拨准备之后,命黄忠带领骑兵为先锋,黄祖率领大部人马在后策应,蔡瑁统领水军沿河北进。

黄忠率部北进,击退袁将纪灵,随后乘胜开到新野城下。这时城门紧闭,吊桥拽起,守军持械林立,护城河随风扬起波滔。黄忠在城下叫阵,守在城上的袁将张烱下令放箭,黄忠带领将士冒着箭雨攻城,亲领手下骁骑下马渡过城壕,率先飞身上城,打退张烱。属下奋勇赶到,杀散守城军士,打开城门,接应黄祖的大部人马。

黄忠骑兵在前,一直冲到衙门,张烱骑着战马手提大刀,带着麾下军士排列在门口的大街上,一见黄忠追到,愤然问道:“你们抢夺城池,乱杀守军,还逼到衙门,是何道理?”黄忠鞭指张烱回答:“你夲为汉朝将士,不思报夲,反而顺从袁术为害地方,这是叛上作乱,我奉刘荆州的命令,来收复失地,赶快投降,敢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张烱发现军士纷纷放下刀枪,慌忙拨马逃跑,怆惶窜出北门,逃向宛城。

坐守南阳郡治宛城的袁术,接到前线败报,十分恼怒,火速调遣南阳各县的部众,准备决战,命大将纪灵为先锋,雷薄统领左路军,陈兰统领右路军,主簿阎象供应军粮。三路人马气势汹涌,迎战荆州军队。

袁术,字公路,是司空袁逢的儿子、袁绍的堂弟,以任侠好义闻名当世。曾经被举为孝廉,官拜郎中,担任过朝廷内外的官吏。后来担任折冲校尉,虎贲中郎将。董卓将要废掉汉少帝的时候,以袁术为后将军,袁术忧惧董卓所引起的祸患,出奔到南阳。参加讨伐董卓战争以后,屯守鲁阳,这时长沙太守孙坚杀掉南阳太守张咨,袁术趁这个机会,占领了南阳。由于他骄奢淫侈,放纵嗜欲,苛征暴敛无所不至,害得百姓怨声载道叫苦连天。但他毫不收敛,姿意妄为,计划将南阳作为军事基地,收夺南方大好河山。

荆州先锋黄忠率部迎敌,两军阵前,袁将纪灵出马挑战,黄忠应声而出,两将枪来刀往,一场格斗,纪灵败阵退走。黄忠趁机向南阳军阵宣令,劝他们弃暗投明,南阳军士看到黄忠十分勇烈,而且刘表光明磊落,感到跟着袁术没有出路,不愿再为他效命出力,于是纷纷下马弃械投降。纪灵只带十余骑向北逃跑。蔡瑁督导水军进抵宛城以南,在岸上扎营,黄祖后继人马也开到城下。

袁术召集诸将商议应对之策,阎象提出诱敌伏击的策略,先打蔡瑁,扭转不利的局势。袁术欣然釆纳,命令将士到民间抢夺牛驴骡马驱到阵营,作好一切准备。

第二天,纪灵领着一支辎重部队,路过蔡瑁驻在岸上的营垒。蔡瑁进军以来,未立寸功,心里十分焦急,闻袁军从远处押运粮草路过此处,当即立断,出兵追击。纪灵及其将士佯装惊慌,慌忙退走,蔡瑁在后紧追不舍,即将赶上,纪灵丢下牲口粮车飞步逃走。蔡瑁军士一见牛马放满效野,粮车丢在路上,都争先恐后地赶牲口,抢粮车,一时阵势大乱。蔡瑁也不禁止,反而兴奋彩烈,放纵军士抢夺袁军的车粮,器械。正在这时,远处传一声炮响,雷薄一支人马从左边冲来,蔡瑁面色一惊,往右边一看,陈兰的部队同时飞奔而到,两军快如闪电,把蔡瑁围在中间,蔡瑁知道中了埋伏,急忙拨马后退,部众全线漰溃,战船散失一空,营寨全部陷落,损失极为惨重。

蔡瑁收集残落兵马,来到中营向黄祖建议说:“现在袁术虽然侥幸获胜,但是人马并不很多,民心也不顺服,我们可以四面围城,等他们用尽军粮,必然自动投降,这样我们都能荣立大功。”黄忠说:“袁术城中粮草尚多,我军如果四面围攻,袁军必然全力坚守,对我军极为不利,不如三面围攻,留下北门,给南阳军民放开一条生路,待袁术军心涣散出城逃走的时候,我们三路追击,必获全胜。”蔡瑁赞赏地说:“汉升的建议很好,真是良将之才。”于是蔡瑁围攻西门,黄祖围攻南门,黄忠围攻东门。

袁术在城中,听说军士渐渐逃亡,势力日益消弱,怒责部将说:“你们连一个南阳郡都守不住,怎么能收取天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应当主动出战,再打一场胜仗,鼓舞三军的志气。近日如果不能打败刘表,必定按照军法从严惩处。”纪灵说:“现在北门没有围兵,可以自由出动,今夜某愿领军从北门出发,袭击刘表的后路,袁将军另派将士从城中出击,两路夹攻,可以大破刘表。”

黄忠接到袁军出城的探报,立刻断定袁军企图内外夹攻,他派人报告蔡瑁、黄祖,防备城内的袁军,自带夲部准备迎战纪灵。

纪灵率军汹涌而来,前面军士挥刀呐喊着发起冲锋,势如洪水潮浪,直向黄忠营寨冲来,纪灵纵马提刀走在前面。黄忠奋然下令:“放箭。”埋伏在营寨上的弓箭手一齐射箭,如同狂风暴雨,所到之处,袁军遍地伤亡。纪灵组织人马再次冲锋,黄忠的弓箭,向纪灵射去,随着弦声,纪灵翻身落马,随从当即扶他起身,向后撤退。黄忠一看袁军锐气挫败。立刻下令出击,他们一起上马,冲出营寨,迫使袁军纷纷弃械归降。纪灵领着稀落伤残的败兵,从原路逃进城中。同时,杀出城门的袁军也被蔡瑁、黄祖击退。

纪灵带着箭伤,满脸凄苦地回见袁术,袁术更加恼怒,指着纪灵严厉训斥:“你身为主将,一败再败,打不了胜仗,还折损我许多兵马,要你何用?”他当即喝令左右:“把这个败军之将推出斩首。”主簿阎象急忙劝道:“危难之时,不可轻杀大将,他敢出城袭击敌营,可谓胆识过人,作战受伤而不投降,可谓忠良之才,望将军开恩,让他戴罪立功,继续领兵效力吧。”袁术随即更改号令,挥手让纪灵退下。阎象又说:“刘表兵势强大,我军接连受挫,将士不断逃亡,为了保存实力,不如弃城北撤。”袁术沉下脸来,说:“南阳是我的根基,一定要全力坚守,你不进献破敌守城的策略,反而说出这样灰心丧气的话来,实在令我伤心失望,现在我要告诉他,不仅南阳寸土必争,将来还要占领荆州,你只能积极献策,不能再说撒退,今后敢再动摇军心,我决不留情。”袁术采用恩威并举的办法,在责罚部属的同时,还下令奖劢守城将士,以此收买军心,振作士气。

黄忠看攻城时机已到,即向黄祖建议三路围攻,黄祖深表赞同,马上知会蔡瑁,三路集中兵力,一齐攻打。黄忠从东门发起进攻,他提刀率先登梯上城,打开一处缺口,立斩守将张烱,夺下城门。袁术得知东门已经失守,荆州大军汹涌进城,急忙吩咐兵马车杖,带着文武官吏,逃出北门,向陈留退去。从此,南阳归属荆州牧刘表。黄忠被表奏为别部司马,兼南阳都尉。

袁术领兵移驻封丘,又被曹操击败。退走扬州,占领寿春,自称扬州刚史。

夏季六月,曹操命令泰山太守应劭将他的父亲曹嵩接到兖州,曹嵩曾出钱买官担任太尉,家资丰厚,携带辎重一百多车,驻守在阴平的将领张闿贪财起意,在华县和费县的交界处,突然袭击杀死曹嵩和他的儿子曹德,劫走财物逃往淮南。曹操接到丧报,恼恨万端,决心血洗徐州,报杀父之仇。秋季七月,曹操进攻徐州牧陶谦,攻克十几个县城,残杀男女老幼数十万人,尸体阻塞了泗水河,导致水流不通。

兴平元年公元一九四年,春季二月,平原相刘备出兵支援徐州,打退曹操,受陶谦表荐,担任豫州刺史,驻兵沛城。夏季四月,曹操再次进攻徐州,沿途攻掠城邑屠杀居民。刘备率部迎击曹操,这时留守兖州曹将陈宫发现曹操是乱世奸雄,汉室贼臣,在陈登写信劝导下幡然醒悟,乘机发动兵变,迎接曾为汉朝除掉贼臣的吕布担任兖州牧,兖州郡县纷纷响应。曹操闻讯急速回军,攻打吕布。冬季十二月,徐州牧陶谦病情危急,上表推举刘备兼任徐州牧,刘备分兵进驻徐州。

孙策带领其父孙坚的旧部到江东发展势力。

兴平二年公元一九五年,夏季闰五月,曹操击败吕布,平定兖州郡县,吕布前往徐州投奔刘备。

孙策击败扬州刺史刘繇,占据江东,袁术上表举荐孙策代理殄寇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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