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娇娇7

江意因为说到激动处,牵动了伤口,疼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

如果可以,她多希望,三年前的杨柳河边,她没有救这个狼心狗肺的人。

傅沉缓缓弯下腰来,如同帝王亲临,他捏住了江意的下巴,低沉的声音压抑着不可察觉的滔滔恨意,“想知道,就好好活着,我一点一点告诉你!”

说完,傅沉跨过江意,修长的手指勾过衬衫和军大衣,一件一件的穿上,冷漠离开。

江意趴在冰凉的地上,怎么也想不明白,傅沉心里究竟想些什么,只觉得冷,冷到了骨子里,冷到了心里。

后面的日子里,傅沉请来了最好的西洋大夫给江意注射营养液、消炎,生生的把她残破的身体,一点点的养的好了起来。

可是每一天睁开眼,江意看着熟悉的房顶、床头幔帐,心底都是绝望的。

偌大的傅公馆,就像是一个囚笼,将她的身心困在这里,出不去,走不开,看不到前景,盼不到未来。

有一天许是傅沉心情好,竟然去寻来了她从前养得波斯猫,日日陪在她的身边。

日子总算是没有那么难熬了。

这天,早晨起来,江意却怎么寻都寻不到那只波斯猫,便携了双双出去找。

初雪过后的早晨,好些个猫爪印子,一路跟着便来到了后院柴房,想来是去了厨房偷了吃食,躲柴房来吃了。

江意笑着拉着双双走了进去。

刚进去,便看见柴房的一个角落里,波斯猫儿在吃着一条咸鱼干儿。

就在江意正准备抱走波斯猫的时候,身后的柴房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几个卫兵正笑的一脸的不怀好意,搓着手靠近。

双双护着江意退了一步,厉声呵斥,“你们大胆,这是想要做什么?不怕钧座剥了你们的皮吗?”

“哼!这可是傅公馆,若不是得了钧座的允许,我们怎么敢这么做?我看你们还是乖乖就犯,哥儿几个还能让你们舒服一些,要是不配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江意的脸色惨白,傅沉竟然如此对她,找来这帮人来侮辱她,果真是想让她生不如死吗?

她早就该清醒的,傅沉那样恨她,怎么会让她好过?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在撒谎,钧座不会这么对小姐的。”双双转过身,拉着江意的手,宽慰道。

“怎么不会?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哀默大于心死,江意此时此刻已经对傅沉彻彻底底的死心了。

从新婚到现在,观看傅沉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事情是如今的他做不出来的呢?

其中一个面容粗狂猥琐的粗汉子上前,从怀里取出一把亮晃晃的刀,比划着,“看,你家小姐都说了,钧座才不会管她的死活呢!”

“乖乖听话,小心家伙不长眼。”

说着他上前,一把扯开双双,双双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另一边又上前拽着江意,江意只呆呆的在原地任由他们上前。

双双一声尖叫,“来人啊,救命啊!小姐,快走啊!”

“啐,你个死丫头!”

其中一人呸了一口,见双双不但不依不饶还想要拖着江意逃走,一边又大呼大叫,耽误他们办事,索性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插在她的后背上。

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江意的脸上,激起了一片赤红。

双双睁着快要突出来的眼睛,看着江意,嘴中最后还在说着:“小姐,快逃……”

江意震惊的看着双双就这么倒了下去,没有知觉的心再次抽搐了起来,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呼喊着,“双双,双双,你不要死!你不是说过我是你最后的一个亲人吗?你也是我最后的亲人啊!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什么都没有了,求你了,求求你,我们一起逃,你不要死啊!不要闭上眼睛,不要睡,我们一起逃一起好好活着,不能闭眼,不能……”

江意声嘶力竭,摇着双双的尸体呼喊着,然而双双就像是断线的木偶一般,再也醒不过来了。

“啊——”

“为什么?为什么……”

江意的眼泪滑落了下来,本就美丽无比的脸,因为极度的悲伤,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美。

那些粗壮的卫兵们见此情形,一个个迫不及待,口水都要顺着油腻的下巴淌下来,将咸猪手朝着江意伸去。

“斯拉”一声,江意的云袖被撕开,露出雪白通透的臂膀,上面还有前些时候没有消失的鞭伤,这就像是一道兴奋剂,更加刺激了眼前这帮猪狗不如的男人。

他们也不等什么先后了,一涌着上前,扯着江意。

江意缓过神来,大声尖叫着后退,胡乱的伸着藕臂挥舞着,脸上已经说不清是恐惧、是悲伤,还是万念俱灰。

江意越是挣扎,那些人便越是兴奋。

又是“斯拉”一声,领口盘扣被崩开。

江意捂着胸口,快速的朝着门口奔着,却被从后一把揪住头发,“啊”一声,拖了回来。

绝望!

彻骨的绝望!

江意看了一眼地上的双双,最后决定闭眼咬牙自尽,即便是死也不绝不要这群人来侮辱她。

可是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道急速的黑影从窗户上闪现进来,一刀刺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手法干净利落,一刀毙命。

紧接着,其他人来不及反应,接连三刀,都死了。

江意看见来人,先是微愣,尔后不敢置信,大喜过望,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眉眼依旧,就是消瘦了一些,显得有一些憔悴颓废。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的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带着深深的痛意看着江意。

“越哥哥,你,你还活着?”

江意嘴唇微动,瞪大着琉璃般的眼睛震惊的看着面前来的人,俨然忘记了自己前一刻的处境,良久之后才终于将他的名字喊了出来。

来的是江越,江家的养子,自小便将江意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

江意要星星,他便不会摘月亮。她哭他哄着,她闹他笑着,她开心他也开心着。

她幸福,他便幸福着,以她喜为己喜,以她悲为己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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