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乐家小姑
“我？”见老者突然提到自己，朱筱筱突然来了兴致，就连花花也受到影响开心的摇起花托。
“是的。不然迦喜又怎会将这小家伙强塞给你。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它。”
“嘻嘻。我知道啦，老先生。”朱筱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花花有样学样。
“好啦扯远了。”老者被她憨厚的模样逗笑了。
“那姑娘学完本事后也走过圣路，呵呵，说来也巧，当时她就是坐在你现在这个位置，把所学归纳成为一门法式，浮屠章法。”
“啊！”乐七音听到这忍不住叫了起来，“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哈哈，我现在是越来越确定，你就是她的侄女咯。这惊讶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者开怀大笑，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当年那个芳华正茂的绝代佳人。
“可是对不上啊，我所学并非浮屠章法。”乐七音蹙眉摇头道。
“唉，法绝难得，如果不是上天眷顾，必然需要历经上百年，几代人的沉淀而后才可成型。虽然我不知道她后来经历了什么才能在这么短的岁月里将法式蜕变成法绝。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
老者面色哀婉道：“她一定是燃尽了无我，也只有如此才能打破时间，创造这种奇迹。”
“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可谁又想过这哀默之后，又将如何？”
乐七音闻言眼眶一红，泪珠子无声滑落脸颊，语气肯定的哽咽道：“小姑，一定是小姑！”
“清姐。”朱筱筱拉住乐七音的衣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簌簌。”花花也焉了下来，闷闷不乐。
林锐面色微沉，如果老者口中的年轻人真的是他那几位不着调的叔叔。那林家姑姑的变故只可能是那件事。
“抱歉，老先生，是我失态了。”乐七音红肿着眼说道。
“无碍。不提那些伤心事。让我看下你的情况。伸出手，随便哪只都行。”
“嗯。”整理下仪容，乐七音伸出白嫩的右手。
老者将覆满白霜的手搭在腕处，然后迅速收手。
“好冰。”虽然老者动作很快，但乐七音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声，手腕上结起了一道浅浅的冰印。
“你的体质是不是天生就特别差。”
乐七音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唉。”老者闻言忍不住叹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言语，只是复杂地看着她。
乐七音不解，朱筱筱倒是先急了，“老先生，你叹啥气啊？清姐不会得绝症了吧。”
“筱筱别乱说话。”乐七音瞪了眼朱筱筱，只是着凉而已，你咋还盼我死呢。
“那倒不是，只是感觉命运弄人。”老者呵呵一笑。
“老先生何出此言？”
“丫头啊，你所学之法过于霸道，而你天生体质羸弱无法调和失衡的情绪。越是深入专研，底子就越差，每进一寸身心就要多负担一份压力，待到登顶之日便是你魂归故里之时。”
“怎么会这样。”朱筱筱被吓蒙了，眼眶里蓄起了泪花。
“不会的，小姑特意为我创造的法门，她不会害我的。”乐七音面容一滞，喃喃自语好似魔怔了一般。
林锐脸色异常难看，盯着老者，怀疑他是否别有居心。
“所以我才会说，命运弄人啊。如果你所学不是法绝，而是法式。以涓涓之情温养至今日，体质也不至于差到这种地步。”
老者唏嘘不已，“时也命也，只道情绪调和最能养人。那姑娘...你小姑知道你天生体弱，于是想用这种方法温养你的身体，不曾想弄出了效果更强但也更霸道的法绝出来，反倒是误了你。”
林锐感觉胸口突然中了一箭，不管是乐七音还是她小姑，到底还是他家惹的祸。
“呜呜～怎么办老先生救救清姐吧。”朱筱筱急得团团转，拽住老者哭嚎道。
“簌簌~”花花贴住她主人的脸颊，整个蔫了下去。
“莫急，莫急，可别把那今天才出生的小家伙哭死了。我既然敢直说，自然是有办法。”老者傻眼了，无我要是这么快就给你整没了，丫头怎么办？还有迦喜一定会跟我急。
“丫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改修其他温养身体的法绝，并解开心结，如此可以彻底根治。”
“谢谢，但我不能辜负小姑的心意。”乐七音直摇头。
“情理之中。那就选第二个，由我帮你调和失衡的情绪，但只能缓解。”
“嗯，就这样。麻烦老先生了。”乐七音肯定地点头。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乐七音很早以前就感觉法绝有问题，一直没有确认，使用时总是畏手畏脚，近些年也只施展过三次，一次在林家对朱筱筱，彼岸一次，竹林又一次。
现在有了老者的帮助，乐七音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可以放心大胆的施展法绝技，对她而言这就足够了。
“可是...只是缓解的话，清姐还是会。”朱筱筱弱弱的说道，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呵斥打断。
“筱筱！知足方可长乐，这样已经很好了。”
“可是清姐还是会死啊！”朱筱筱难得顶一次嘴，坚定的目光一下子戳中了乐七音的心头肉。
“筱筱，没有人不会死。”
“看你们感情这么好我就放心了。那就第二个方法。放心，你的清姐想死还要问过你的同意呢。”老者忍不住哈哈大笑。
“老先生的意思难道是，筱筱也可以帮我调和情绪？”乐七音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你这丫头真是跟她一样聪明。待我把你调理好，以后交给这个小家伙就行了。”老者看着朱筱筱肩膀上渐渐恢复活力的花花松了口气，还好没死。
“女娃娃，亏得你天赋能让迦喜动心，不然丫头今天就没得选咯。”
“哼哼～没得选才好哩。”朱筱筱破啼而笑。
“筱筱，就算老先生今天不让我选，我也会坚持。”
“嘛～清姐，你就不能顺着我点吗？”朱筱筱撅起了嘴，向老者讨要支持。
“哈哈哈。”老者大笑，一切都完美解决。
只是...
“不过现在有点麻烦，丫头的问题得放一放。”老者表情突然严肃。
乐七音愣了一下，“污秽？”
“不全是。”
“这个我知道，一定是老先生的手没好。”朱筱筱抢答放。
“有这个原因。”
“敢问老先生，你的手...不知是何人所为？据我所知，污秽应该没有这种本事。”乐七音关心的问道。
“不是污秽，我的手就是不小心被冻伤的。”老者摇摇头，看向金环之中的蓝白圆核。
“我族中有一天赋可比先祖的族人，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前些天偷偷溜出去，不小心中了污秽的圈套。如果不是桃夭丫头路过，拼死相护，很可能就丢了性命。”
“污秽此番所谋甚大，桃夭丫头因此受了重伤，激活了体内一股至寒之力。这不，我本来想把她带到这里疗伤，不曾想手被她冻僵了，现在啊，只能看那丫头能不能挺过去了。”
“要是挺不过去，我那族人铁定又要闹脾气。之前见我没有立即施救，胡乱撒了一通气，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知道现在哪都不安全么，净给族里添乱。”老者开始吹胡子瞪眼，忿忿不平地说道。
“老先生且放宽心，气消了就好了。对了，那姑娘现在在哪？我怎么没有看到呀，人呢？”乐七音左顾右盼，他们身边也没有别人啊。
老者瞅着蓝白圆核没有说什么，忽然转过头看着乐七音，说道。
“不谈这个，能不能给我讲讲你小姑的事情。当初她离开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这么多年挺想念的。”
乐七音犹豫了一下，“对于当年的事情我也是一知半解，这一路本来就是打算去找当年的知情者，当面把所有事情都讲个明白。今天突然听老先生讲了这么多，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脑袋里一团乱麻，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该相信自己的记忆，还是事实本来的真相。”
“那不说了，我就随口一提，你心里有数就行。嗯，跟那边那个小子有关系吧，瞧他那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八成就是当年那些少年郎的后生。”老者瞄了林锐，仿佛看到了某些人的影子。
乐七音点了点头，不想多说什么。
“爱钻牛角尖的小子，差太远了。”老者遥想当初那群意气风华，敢和他挺腰杆的身影不禁咂嘴道。
“林锐不差的，他只是没有明确自己的道路。就跟我一样，他也有他的心结。只要能走出来，我相信他一点也不比旁人差。”乐七音正是看到林锐身上与她的相同点，所以才没有排斥与他往来。
“你俩真是一模一样啊。我只希望你们不要重蹈前人的覆辙。切记当断则断。”老者感觉这么多年下来，就数今天最开心。
“我会的。”乐七音郑重地答应道。
另一边，朱筱筱早在两人开始唠嗑前就和花花躲到一边去数蚂蚁了。这会儿估计都数了一窝有了。
林锐则在想当年的事情，没有听到两人后续的交谈，不然脸色铁定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