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否要开口劝一劝让神皇陛下三思而行,可自己只是一个奴婢罢了,神皇陛下现在又多疑多思,自己贸然开口只怕会丢了自己的性命甚至不得好死。
可自己这么看着什么也不做,形式恐怕会越来越糟,神皇陛下一怒之下恐怕真的会成为孤家寡人。
而自己的良心从此以后也难以安宁青草想到此处便打算抬起头来想法子劝两句,免得媚娘一怒之下做出自己后悔之事。
可他正要抬起头来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姑奶奶切莫忘记自己的身份,做出冲动之事”元宝那熟悉的身影。
脑子浮现出元宝的身影,使得青草又不由得想到了他与元宝的约定,也就暂时打消了抬头劝说的想法,心里顿时之间又陷入到了纠结不知所措当中。
而下面的陪嫁姑姑也低着头,恭敬又牢牢的扶着太平公主,同时也极为警惕的注意着太平公主的一举一动,生怕太平公主因为此事有什么不妥。
心里却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哎果然如我所料的一样,此事是神皇陛下受益的,什么人什么事与权力与那个位置相比,都不值一提,这就是皇家,皇家自古都薄情啊。
但愿公主能坚强一些,能接受这残酷无比,又现实无比的事实,不要做出什么傻事才好。”
别看青草与陪嫁姑姑在心里想了这么多其实不过是一瞬间,而这一瞬间,太平公主的嘴巴可没有停:“母亲你说你已经为我徇私枉法了。
可这几月我除了偶尔进攻看望母亲你以外,都在家里乖乖安心的养胎哪里都没有去,什么也没有做,敢问母亲你的徇私枉法从何说起?”
“太平,你是在质问朕吗?”媚娘冷冷恼怒威严道,眼神当中的威严比起刚刚也要多上许多,且眼睛自始至终都未从太平公主身上移开。
可太平公主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被自己的怒火冲昏了头脑,反正对于媚娘恼怒威严的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与畏惧,反而直直的对上一字一顿道:“女儿不敢女儿只是不明白,母亲徇私枉法从何说起?
莫非母亲所谓的徇私枉法就是让人把表哥抓起来,若是这样的话,母亲的徇私枉法女儿可承受不起。”
“公主奴婢知道您此时心急不已以至于口不择言,但不可胡乱说话,以免伤了母子感情”。青草大着胆子抬头劝道。
陪嫁姑姑也不动声色的拉了拉太平公主的衣袖希望太平公主别再说下去了赶紧给媚娘赔礼道歉,免得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换成平时的太平公主定能感觉到并且立马明白他们的用意,立刻给媚娘赔礼道歉。
可此时太平公主心里是又气又急,怎会注意到这些,听到青草的话不分三七二十一眼睛就是一瞪看向青草恼怒得道:“大胆我在与母亲说话,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小小奴婢插嘴了真是不懂规矩,来人给本公主拉出去重打50大板。”
看来薛邵果真有本事能把太平谜的5魂三道的,为了他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这个母亲耍心眼。
现在更是为了他,竟然与我这个母亲对峙起来了,甚至为了他,竟然拿青草来扫我的面子,像这么一个人是断然留不得落留下了还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想到此处的媚娘,心里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手也不由自主的握了握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淡淡威严得道:“公主殿下你真是好大的威风呀,如今耍威风竟然耍到朕这里来了。”
听到媚娘的话太平公主眼睛便又是一转看向媚娘恭敬解释道“女儿不敢女儿只是觉得小小一个奴婢竟然敢贸然插嘴主子们的话语也太不懂规矩了。
若长此以往岂不是形成了歪风邪气,到时候再来处罚,恐怕晚矣。”但语气当中却依旧带着怒火且怒火比起刚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一点别说聪明如媚娘察觉到了,哪怕是旁边的青草也立刻察觉出来了,心知大事不妙神皇陛下一向都是吃软不吃硬。
如今公主竟然一气之下这么与神皇陛下说话想救驸马就更加难了。
“这么说来,公主殿下真是一片用心良苦,朕应该还要谢谢公主殿下了。”媚娘故意反着道。
太平公主从小深得李治和媚娘的宠爱怎能听不出媚娘这是在说反话。
可却装作未听懂,恭敬的道:“母亲过滤了,这是女儿身为公主该做的来人给本公主把这个不懂规矩的奴婢拖出去,重打50大板,若有再犯绝不轻饶。”
太平公主此话一出,自然没有人敢有丝毫动作,均站在自己的原位一动不动不仅如此头还低的更低了,生怕惹火上身。
媚娘对此也没有第一时间做声,而是冷冷的看着太平公主似乎自己不认识太平公主似的,又似乎要把太平公主看透。
太平公主对此也是不闪不避,只是更加恼怒得道:“你们为何不动唤?没有听到本公主的话吗?还是你们个个想拖出去重打50大板,若是这样的话,本公主成全你们便是。”
“公主殿下这个主意甚好,只是该打板子的不是他们而是……”
“神皇陛下恕罪,公主殿下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今日之事来的太过突然公主殿下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此事,才以致如此,望神皇陛下恕罪。”媚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陪嫁姑姑连忙急急的打断了,同时身体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姑姑这是做甚,你以为跪下求神皇陛下,神皇陛下就会收回命令吗?
神皇陛下一向都是一言九鼎,就算你跪在这里求死,也是无用的。”太平公主怒其不争对刚刚突然跪下来的陪嫁姑姑道,但眼神却自始至终都未从媚娘身上移开。
公主身在皇家,你怎可以如此天真,天真的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以告诉神皇陛下,你是多么在意驸马,从而让神皇陛下因为你的缘故放了驸马。
这是万不可能的,自古皇家都薄情,若是可能的话神皇陛下便不会吩咐青草姑娘在门外说那话且刚刚又是那么一番作为。
可见神皇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不可更改了,而如今公主你与神皇陛下这么闹,不但无法救出驸马,反而让神皇陛下更为恼火,加快对驸马的处置。
甚至还有可能会搭上自己与几个孩子,公主即便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几个孩子着想。
唉,这些我还是日后找个机会跟公主说说,免得公主又如今日一样冲动行事,陪嫁姑姑听此不由得在心里这么叹息着打算着。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太平公主经过这一遭根本就不需他提点自己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窍,日后更是由于一件件事情的发生让太平公主渐渐的意识到权力的重要性也渐渐的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以至于到最后还丢了自己的卿卿性命,当然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而此时陪嫁姑姑还在心里叹息着打算着但面上拉了拉太平公主的衣袖道:“公主切莫再说这些小孩子家家赌气之言赶紧跟神皇陛下赔礼道歉。”
“姑姑你没有听到本公主刚刚所言吗?”太平公主冷冷僵硬道。
听此陪嫁姑姑哪还不知太平公主已经被自己的怒火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
这时候自己说什么也是无用的,于是便松开了太平公主的衣袖连连的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道:“神皇陛下恕罪,神皇陛下恕罪,公主并非有意冒犯,而是被今日之事一时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才如此口不择言。”
“姑姑,你没有听到我刚刚所言吗?”太平公主依旧与媚娘对视着僵硬的问道。
对此陪嫁姑姑并未回答而是十分无奈的叫了一声公主。
而这一切媚娘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但并未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在一堆折子里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份折子,递给了青草淡淡道:“把这个递给公主殿下。”
唉,看来神皇陛下是真的生气了,驸马恐怕……青草虽然在心里叹息的想着已经低着头弯着腰从媚娘手里接过了折子,并且走了几步,走到了太平公主身边把折子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见此下意识的问道:“母亲这是什么?”
原来他还知道我是他母亲啊,看来他还没有彻底的被薛邵蛊惑媚娘怒气稍减的想着“是什么你看看不就知晓了吗?又何必问朕。
还有公主殿下的陪嫁姑姑起来吧,免得公主殿下以为是朕不让你起来的,怪罪于朕”媚娘冷冷威严的到说完便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又拿起了刚刚被自己一气之下甩下的折子看了起来。
“母亲这上面所言的全都是胡说八道之言,你万不能相信大伯哥一向忠厚老实,必定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而表哥更是不可能牵扯其中母亲你又不是不知道女儿身怀有孕,表哥天天与女儿在一起,怎么可能会牵扯其中!”太平公主不可置信又急急的辩解道,生怕自己晚说了,让媚娘不信似的。
听此媚娘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而是叫了一声青草,接着用眼睛看了看桌子上的几张纸。
青草见此,自然知道媚娘的意思,于是又低着头弯着腰走了几步,走到了媚娘桌子旁边拿起了那几张纸走了几步,走到了太平公主的身边恭敬地递给了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这一次也没有多问什么,而是一字一句看了起来。
媚娘似乎头顶上长了眼睛似的,这才开口道:“这是你忠厚老实的大伯哥亲手所写,你可看清楚了,别说朕冤枉了他。
还有据他所说你的表哥驸马同样牵扯其中,按照大唐律法你与他的子女也醉则难逃,牵扯其中。
可现在朕只是让别人去审审他,你与他的孩子更是好好的待在家里,朕已经为你做到了这一步,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媚娘起先的时候头也没有抬,看着自己手里的折子淡淡的道,但说着说着媚娘的头就抬了起来,看向太平公主质问道。
太平公主还在看着那几张纸,越看眼睛睁得越大,显然是惊讶到了极点不可置信的样子,直到许久以后太平公主才丢掉了这几张纸,缓缓的跪了下来道:“母亲这不可能,这一定是那些审讯之人用严刑逼供逼出来的,请母亲明察秋毫,切莫冤枉了大伯哥与表哥。”
“审讯之人是朕亲自所选,自小学习律法以前还得到了你父亲的赏识,难道朕的眼光有问题,你父亲的眼光也有问题吗?”媚娘看着太平公主眼睛的质问道。
手却悄无声息的缩回到了自己的衣袖里,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这身衣服压制自己心里的酸楚与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