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誉抬眸,眼中有了几分笑意。
裘松妙知晓他为何会笑,从前时她与谢誉说这些,谢誉的眼中都是不敢相信,现在怕是都变成一种无端的赞许。
顺从站到他的旁边,“灯仓河。”
瞥见谢誉带有疑惑的脸,裘松妙又紧接着说:“那处是近海的地方,所以从海上来的船只都要经过那处地方进来。”
“卫榆每每运货的船只都是走的近海的水域,到了灯仓河便会进来,在海上管的十分严,但是到了里面的河便就松起来,卫榆也会在这个地方下手。”
“大人可以相信我的话吗?”
突然其来的问句倒是考到谢誉,这话虽听起来没有那么可信,但是仔细想想却没有任何的破绽。
点点头,谢誉侧身盖过周围有些人的目光,让裘松妙继续说下去。
裘松妙会意,“卫榆当年用过不少流民或是一些没父没母的人,但是那些人与卫榆出去过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有回来的意思谢誉也是听的懂的,只是这卫榆当真还是心思细腻不少,知道用这样的方法盖过去。
将裘松妙完全盖在怀中,谢誉对她说:“那便按照你说的这么半,若是真有这样的事情,不会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两人就此分开,但也仍站在一处的地方。
周围不少人都发现两人相貌不凡,频频侧目。wutu.org 螃蟹小说网
现在的情况才是最佳不能露怯的地方,若是望过去两人更是有问题。
所以两人只是像一对寻常夫妻一样站在那处,渐渐地看的人变少了。
船开始动起来,这船便是去旁边苏州的,两人要调查的地方便在那处的位置。
灯仓河十分长,裘松妙也只是从系统那里知道一个大概的地名,但是具体的位置却是不知道的。
现在也只能一点点的摸索。
入夜,船上逐渐安静下来,不少没有厢房的人都是找了一处地方躺下,就算是临时的床铺。
裘松妙和谢誉也不例外,不是付不起厢房的钱,而是在外面能知道的东西才是更多的。
这夜两人便伴随着不少的咳嗽声与鼾声入睡,谁都没有说话。
到了下船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是精疲力尽。
虽说谢誉一早便准备不少的干粮,但是终究口感不好难以下咽。
加之睡不少,眼下出现不少的乌青。
船上这趟没有什么收获反而将两人折腾的够呛。
是以一到地方谢誉便赶紧吩咐宋萧将两人带去客栈之中。
宋萧是乘快船早一日比两人先到的,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帖这才来码头等着二人。
倒也不怪谢誉心疼裘松妙,只是这事本与她无关,是他想要裘松妙陪着他。
虽说裘松妙没有什么太大的怨言,但终究还是成了这副样子。
走水路在船上本就没有那么好受,也吃不好,人的身体弱些便会出问题。
到厢房中裘松妙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只听见谢誉吩咐宋萧的声音。
不多时便就睡过去。
这一觉睡了许久,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下去。
房中没有点任何一盏灯,若是外头有些月光泄进来,裘松妙还要以为时她的眼睛出现什么问题。
许是听见床上的响动,裘松妙刚准备起身,便看见黑夜之中有个人朝自己的这处走来。
靠近时便闻到一股雪松木的味道。
裘松妙扯动唇角笑出来,却突然想到这样的环境下即使笑了怕是也什么都看不到。
“怎么不点灯,在那处做什么?”
摸索着摸上谢誉的脸,裘松妙的手背在谢誉的下巴处微微蹭着。
硬硬的有些疼,但裘松妙却没停下这处动作。
谢誉没有说话,只听得见他轻缓的呼吸声,随后慢慢将裘松妙的手拉下来放在自己的手心之中。
“在想——”谢誉微微顿了下,裘松妙大抵可以想象出他现在的神情来。
既是带着几分的严肃,又是有几分的漫不经心。
“若是你今日在船上出什么事情,怕是我这辈子都没有天亮了。”
裘松妙呼吸一滞,本是用指尖轻微摸着谢誉的手心也在这刻突然停下。
她没想过谢誉会想到这些,虽说从船上下来时她却有几分的不适,但也不至于这样。
可现在所有安慰的话都是徒劳,裘松妙没有在说任何的话。
只是慢慢的直起身,将脸凑近谢誉。
谢誉并没有阻止裘松妙的动作,只是呼吸变得急促,全然没了方才的那副淡定。
裘松妙找到他的唇瓣,用舌.尖轻轻的舔.弄着。
芳香贴近,谢誉只感觉心神都在此刻凌乱起来。
裘松妙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举动,本想退开,却没想到腰肢处被一只大掌摁住,将她牢牢的困在那一方天地之中。
两人的气息纠葛在一起,裘松妙的下唇被狠咬一下,她吃痛吸了一口气想要推开身前的人。
但是谢誉感受到她的动作后只是将手上的动作收的更紧,压住她的后脑勺朝着自己的方向。
在黑暗之中,这样的纠缠总是会让人放大感觉。
两人分开之时都以然是气喘吁吁的模样,虽未点灯,可却能透过窗外的光清晰看到裘松妙眼中的水光。
谢誉唇角上提一些,显然是比方才要开心不少。
随后又贴近裘松妙,但是没不是方才的动作,只是将额头轻轻的与裘松妙的额间相贴。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摸着裘松妙的鬓角,把玩着她耳侧的头发。
“是我不好。”谢誉没由来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裘松妙没有接话,只是平静的接受谢誉的这份愧疚。
在这处空间之中,两人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可却在此刻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那是从未贴近过的心在这刻像是相通,将唇齿间的爱意代入体内。
在客栈修养几日,裘松妙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本想和谢誉一起出去,但是却被他可拒绝。
是以裘松妙只得待在房中,每日最多去楼下逛逛。
江南大多是阴雨的天气,许是到了冬日倒是没有下雨,只是有些干罢了。
裘松妙百无聊赖的拨动着头上的步摇,听着珠串磕碰的声音出神,就连谢誉回来也不知道。
才将珠串给拨出去,裘松妙正准备摸上再重复,手却突然被人握住。
那熟悉的触感将她的思绪拉扯回来,裘松妙向后看去,“怎得今日回来如此早。”
谢誉的脸上虽是倦怠,可是却也夹杂着几分易察觉的喜悦,“卫榆的事情有了进展。”
“可是在那处水上找到的?”裘松妙站起来,木凳发出一些磕碰的声音。
这事有进展便意味着她极有可能出门,也不必每天都闷在屋内。
“对,这几日我都在你说的那些河中查看,询问附近的一些人家,确实有些不少的发现。”
“你快仔细讲讲。”裘松妙将谢誉拉到桌旁,甚至还倒了一杯清茶给谢誉润嗓,倒是弄得谢誉有些哭笑不得。
但不管如何,谢誉还是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随后便在裘松妙期待的眼神之中,将查到的事情全部都讲了出来。
“几年的事情查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但也是有益处的。”
“我和宋萧他们先是问了那些在附近住着的人家都是什么时候住在这处的。”
“大多数都是近两年才搬过来,这些人家自然就没了问询的必要。”
“但是好在我们也找到几家一直在这里住着的人。”
“只是灯仓河每日来往的船只众多,这些人家一开始倒是看个新鲜,可是后面就并没有这样的感受。”
“但卫榆那人做事太过于张扬加上又好酒色,才进入灯仓河和苏州的地界,便找了当地有名的歌姬上船,甚至还一度打听瘦马。”
“这样的事情虽然不是没有,但也不是经常有,况且像是卫榆如此张狂的人到还是第一个。”
“这些地方的人便注意到他,只知道他是从汴京城来做生意的。”
“一些船工会趁着晚上的时候偷偷下船,船上太过于奢.靡,他们中间有些自是不喜。”
“加上卫榆停留的时间又十分长,一来二去船上的船工倒是和那附近住着的不少人有了点头之交。”
“但是突然有几日,岸上住的人只感觉从船上下来的人越来越少,认识的面孔也开始变少。”
“但是这事没发生多久卫榆就将船驶到下一处地方去,那些人便没有再提。”
“前两日我去调查他们才又谈起这件事情。”
谢誉一口气将这件事情说完,裘松妙算是听的明明白白。
卫榆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将船开走便朝后面去,绝对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而是因为杀.了人才会这样。
害怕事情败露才会仓皇而逃。
裘松妙脸上出现几分的愤怒,“那后面可知道?”
谢誉摇头,“不知,船开走后那些人便也没有什么探究的本事,自是没有再提过。”
裘松妙沉思,将手放在下颌的地方,没有任何的动作。
但从眼神之中却可以看出她是在想事情的。
谢誉也没有催促,他将这件事情说给裘松妙听,便是想知道裘松妙有什么样的主意。
她这几日也将养的差不多,若是再不让她出门,怕是真的会生气。
裘松妙将系统给召唤出来,“我想知道卫榆船上扔掉的那些人,当时都用的什么借口,或是没有借口直接杀.了他们。”
系统的声音很快出现:【当时卫榆只是杀了人,并无借口。】
听到系统这么说,裘松妙却没完全相信。
若是说卫榆无故杀害那些人却没任何的借口,是如何说服别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