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有些不一样,可她也没多想,只当郡主昨个儿没睡好,温柔道:“郡主,半个时辰前,安国公夫人入宫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这会儿该是正陪着太后娘娘吃茶呢。您要过去吗?”
“若您还是觉着身子不舒服,奴婢便差人给太后娘娘传句话,想来安国公夫人也不会怪您的。”
豆蔻自幼就跟在自家郡主身边,这些年,自家郡主和安国公夫人这个表舅母,情分深厚,说句僭越的话,两人站在一起,比和长公主殿下一起时,更似母女呢。
想到这些,豆蔻不免又想到了德昭长公主殿下做的荒唐事,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
她丝毫没注意到,姜妧听她提及安国公夫人时,陡然变冷的眼色。
“表舅母也有些日子未入宫了吧,她这些日子忙着张罗澜姐姐的婚事,该是操劳坏了。”
姜妧口中的澜姐姐正是安国公府长房嫡出的姑娘,叫如今的安国公夫人一声姨母。因着她和姜妧年岁差不多,又是太后的侄孙女,所以自幼便是姜妧最好的朋友。
可上一世,她却是那样的结局。嫁入怀恩侯府后,怀恩侯世子宠妾灭妻,后来怀恩侯世子又接了外室子回府。而等到安国公府被抄家,澜姐姐的结局可想而知了,只怕不会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姜妧更是记起上一世怀恩侯闹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时,表舅舅和表哥们都在外头征战,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皆由安国公夫人做主。当时安国公夫人竟不肯替澜姐姐做主,甚至不肯让澜姐姐和离。
当时她还说,“这世间又哪有真正的痴情人,你既已嫁入怀恩侯府,断不能做出和离之事的。毕竟这古往今来,没哪个和离的女子,再有好的姻缘的。”
姜妧听到她竟是这样的态度时,也有些微微动怒的。她知道安国公夫人这话说的不假,毕竟真正的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可遇而不可求。
可重生一世,姜妧却只看到了安国公夫人的自私,她哪里是为澜姐姐着想,她只是为了自己的贤名,不想让澜姐姐做出和离这种在她眼中离经叛道的事情。
琢磨着郡主似乎有些意有所指的话,豆蔻才突觉有些不对劲,她也不知是自己多心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感觉自家郡主这话像是话里又有话似的。
可怎么会呢?
郡主最是喜欢安国公夫人的,更别提这几年慈宁宫私底下早有传言说,太后娘娘准备把自家郡主指给安国公世子爷呢。
如此一来,郡主和安国公夫人日后的关系便更进一步了。
看着她眼中的疑惑,姜妧却没再多说什么,吩咐她侍奉自己梳妆打扮,就往太后屋里去了。
慈宁宫西暖阁里,李太后正和安国公夫人聊着自己那侄孙女的婚事。
“这世间过的是真快,一转眼,澜姐儿都要出嫁了。”
一旁,安国公夫人听着李太后这番话,附和道:“可不是,这等澜姐儿出嫁了,太后娘娘该是要给郡主相看婚事了。”
这两年,早有传闻说,太后娘娘已有意把郡主指给安国公世子。不过,也只是传闻罢了,并未放到明面儿上说。便是和安国公夫人,也未肯给一句准话的。
对此,安国公夫人的心情其实是很复杂的。
她嫁入安国公府之后,只育有一女,府中长房的两个哥儿,都是她已故的嫡姐所出,她待这两个继子表面上视若己出,实则却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外人知道她接替已故的嫡姐嫁入安国公府,是一桩美事。可只有她知道,她的心上人即便这些年过去了,也只有那个人罢了。那个当年投靠甄家,在甄家族学中读书的远方表哥魏行。
可魏行苦读多年,如今不过领着一个户部给事中的职位,囊中羞涩,连平日里拿去孝敬的钱都没几个。
安国公夫人看着如何能不心疼,这些年没少暗中放印子钱,补贴自己那老相好。
所以,对于安国公世子的婚事,她又如何能不上心。如今安国公老夫人不管事,只养养花弄弄草。这阖府的事情皆由她掌控。可这世子爷有了世子夫人,这怕是就不一样了。
尤其若娶了郡主入府,虽说她也觉着郡主是个不学无术的,即便让她执掌中馈,断也不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可她还是有些担心,就依着太后娘娘对郡主的宠爱,即便郡主不会,太后娘娘只怕要亲自指派自己身边的贴身嬷嬷随郡主入府,从旁协理一切事宜的。
想到若这几个嬷嬷入府,那自己这些年做的那些肮脏事怕是要瞒不住的,安国公夫人就不由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也因此,她方才才敢借着李澜的婚事,状似无意的提及了姜妧婚配的事情。
可没等到太后开口,却听外头宫女的请安声,“奴婢给郡主请安。”
说话间,便见姜妧缓步走了进来。
这往日里,姜妧给太后请安之后,必是要粘着安国公夫人说会儿话的,可今日,她只乖巧的给太后请了安,竟然就倨